正月初六,我们带着孩子的一大家子的省亲团,浩浩荡荡的出了潼关向东而行,随行的除了我徒弟满满、洁洁和谢婉琴以外,神雕领着双雕,是专门替我们驮着几个小家伙的。
我岳父和冷芳魂关系暧昧的两人、我干爹夫妻俩、老顽童夫妻俩、七公、柯公公也都一路跟我们东行,还有冯默风、我三哥耶律齐和公孙绿萼,夜岚伊那骚货让我扔给了吴晴,这个小子现在越来越阴沉了,还真是有了几分间谍头子的架势,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满满都很怕他,我相信,他应该能把夜岚伊调教出让我满意的效果。
我在军中请了长假,由军事委员会和民主议会分管军政之权,再由军政纪律委员会监督两会的运转。
余玠留在了长安,因为他还能耐下心跟议会打交道,这点比我强了许多。
我有心退隐的事实,已经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,不管各路牛鬼蛇神、大鬼小鬼如何串联活动,这次试行机制,是我躲在暗中观察的一个机会,也是我对新政分权制度是否完善的一次测试。
我们的第一站是华山,今年正赶上二十五年一届的华山论剑之期,几位老人雄心勃勃的非要再提论剑之说,虽然没有九阴真经这样的外部刺激,但是天下第一的名号,还是让几位老人颇为眼热,我们小字辈的,尤其是以我为代表,具有问鼎实力,虽然没有想要搅局,但是看看热闹还是不错,所以,我们也都乐呵呵的跟着上了华山。
不过,我老岳父就是跟我过不去,非让我上山的时候背着如是、抱着瑛儿,让我尝一下这甜蜜的负担一说。
这点小事倒是难不到我,倒是我的众娇妻看我受窘,不禁都心疼起我来,让我甜在心里。
我干爹也学着我的样,将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颜萍横抱在胸前;老顽童也要学样抱起瑛姑,让瑛姑挠了两把才悻悻退开;我三哥功力不够,公孙脸皮又薄,所以老顽童再三怂恿之下,他俩也只是摇头,气的老顽童直扯胡子。
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;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”
我岳父站在城关之上向下眺望,忍不住胸中豪气顿生,大声的吟诵出来。
我干爹微笑和之:“惜秦皇汉武,略输文采;唐宗宋祖,稍逊风骚,一代天骄,成吉思汗,只识弯弓射大雕。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。”
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。
“臭小子,你够狂妄的啊,秦皇汉武、唐宗宋祖,你全部臭了一番,就是说你比他们都厉害就是了?”
七公虽然不通诗文,但是这比较白话的一阕沁园春,他确是以为那个风流人物,是我在夸自己。
我微微一报赧,讪笑着说道:“嘿嘿……没,我说的是广大劳动人民。”
“放屁!”
这两个字是我岳父和干爹,为我的自辩做的最简单的评语。
其实我也不相信这“风流人物”真是说的劳动人民,但是毛爷爷自己是这么说的,我也就人云亦云了,终归,不是我放屁,是有人放屁。
我剽窃的这首词,居然几天之内就传唱的颇为广泛,连我一向挑剔的岳父都对这阕《沁园春》颇为赞赏有加。
所以捎带着这几天,除了逼我上山时候背着二女,也没怎么为难我,我心里也清楚,他要是想整我,能逼着我把我媳妇一个个的背上山。
这次来到金锁关后的巨石之旁,芙儿还想跟大家好好吹嘘下我的好诗好字,却看到昔日我的题字边上,又多了几行歪七扭八的刻字,诸如:“华山剑中王,岂容尔猖狂。”
、“井边打水江边卖,鲁班门前弄大斧。”
之类的刻字。
我三哥看的好笑,摇头说道:“这些无知之辈,根本看不出刻字的这位老前辈功力深厚已极,已经做到力从心生,锋芒外吐的神剑境界,还在这边上刻字,才真是班门弄斧啊,此石倒是如明镜可以自鉴鉴人。”
了解内情的芙儿、无双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我哈哈一笑道:“三哥,我老前辈就在这里,原来我四年前就到了神剑的境界了?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耶律齐面上一囧,紧跟着后脑被老顽童敲了一下,却是怪他这个笨徒弟又给他丢人了,我岳父、我干爹和七公他们不禁莞尔一笑。
我们在金锁关兵分两路,瑛儿想去华山派看看师门众人,毕竟岳正烽对她还不错,蓉儿也说要去看望下这位故友,也跟我们俩前往。
约好了在西岳庙碰头,我没让芙妹她们跟来凑热闹,所以她们几个也都护着如是,跟着我干爹他们往南走了。
二上朝阳峰,我们心情却截然不同,眼见华山派的门庭显然不如昔日鲜光,大门紧锁,我上前扣打门环,许久才有人出来应门:“谁啊?”
“成师兄,是我,三师妹。”瑛儿听见熟人的声音心中一喜,急忙应道。
“师叔祖,魔教的妖人来攻山了,师叔祖!”没想到门没打开,成天材已经一边大叫着跑远。
我们无奈的对望一眼,心说华山上还真不是一般的乱套。
许久,门分左右,大门两旁十几名华山弟子严阵以待,有几个我认识的,刘天正、成天材、王天林赫然在列,而为首出迎的居然是蔡老头。
我俩见到对方不禁同时一愣,他问了句道:“怎么是你小子?”
我笑道:“我上山来给您老拜年,倒是一不小心惊动了各位,还望海涵。”我笑着对华山派众人作了个四方揖道。
蔡老头狠狠的瞪了谎报军情闹得华山上鸡飞狗跳的成天材一眼。成天材赶紧替自己辩护,用手一指我瑛儿道:“师叔祖,她是魔教的人。”
蔡老头自然认识瑛儿,知道她是沈国章女儿的三弟子,但是碍在我的面上,他也不好说什么,只好装作不知。
我也没去理成天材,对着蔡老头引荐道:“这位是我的师傅,丐帮的前任帮主。”
蓉儿声名在外,此时却引来一片惊叹之声,连蔡老头这土人都没想到成名十几年的黄蓉,就是眼前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丫头:“小子,这小姑娘看着跟程丫头一般大小,你又逗我老人家玩呢吧?”
老头显然是不信我的话,以为我又扮猪吃老虎,下套让他出丑呢。
蓉儿倒是不以为忤,反而为老头一句“跟程丫头一般大小”而对他生出几许好感,也笑着对他说道:“呵呵……蔡老过奖了,我是何许人,岳掌门出来一认便见分晓。”
一个腰里别了剑的汉子跳出来说道:“岳正烽纵容魔教邪徒为祸,致使华山派声名受损,现已不再担任华山派掌门,此时正在思过崖上反省己身。本派现任掌门是我师父,蔡老师。”
我微微一晒,华山上这点事还真乱,两派互斗了好几百年,只怕笑话早叫人看尽了,还怕什么声名受损?
蔡老头呲着大黄牙,甚没有自知之明的对我说道:“老夫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蹦头了,暂代掌门一职,也实属无奈之举,只盼望下一代快点能挑起大梁。”
我心中微微摇头,你看看你那几个徒弟,白头发都差不多和你一边多了,还指望他们替你挑大梁?
不过华山派人才凋零也是事实,岳掌门半生的英名都毁在老婆手里,气宗最出色的三名弟子,却还都是魔教的三名圣女,余者像刘天正等人皆不足道。
蓉儿见老友不在,华山上又闹家务,扯了扯我,意思是撤退,我也扯了扯瑛儿……
“刘师兄,凤儿和天骐呢?”瑛儿还是很关心自己这两个师弟、师妹的,这时候忍不住问道。
“哼,贱人,你根本不算我们华山之人,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刘天正看瑛儿小腹隆起,一脸晦气的说道。
我蹭的一阵火上来,瞬间移动到这个不留口德的贱人跟前,一脚把他踢倒,踩在他脖子上说道:“我教教你,以后留点口德,辱人者,人恒辱之。”
刘天正被我踩在脚下,像只被踩着脖子的鸡一般,哼哼说不出话来,剑宗的人也不上来帮忙,只是饶有兴致的抱胸在一旁看着。
成天材这才反应过来,挺剑朝我后心疾刺。
“过儿小心!”、“夫君小心!”二女看到成天材明目张胆的偷袭,齐声向我示警。
我岂会让这等小人近了身,一脚继续踩着刘天正,旋步拧身对着成天材迎面一记谭腿,把他踢出一丈多远,这一记足够他半天爬不起来的。
王天林眼珠一转,大喝道:“华山派岂容你等在此恃强逞凶,我王天林就是不要这条性命,也要拼死维护我华山派的声誉。”
他这话一出,剑宗诸人才瞪起眼来,纷纷回头请示蔡老头,蔡老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,对这话根本不置可否。
“诸位师兄,此人就是三年前羞辱我们华山派,在蔡老师门前刻下狂言的小子,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,让人这么欺负上门吗?”
王天林继续火上浇油道。
此话一出,剑宗弟子们登时如同炸了锅一般,谁都知道他们的老师是剑宗之主,在他门口刻上养气的诗句,这无疑是打了剑宗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原本气宗洋洋得意,拿来炫耀的诗,如今成了我羞辱剑宗的铁证。
刚才那个腰里别着剑的大汉上来说道:“小子,小王说的可是实情?”
我微微冷笑道:“是有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“哼,狂妄!”他掣剑、垫步、进招一气呵成,确实有点剑术大家的风范。
但是,他快,我比他更快,这点东西在我面前却是不值一晒,我还是转身拧腰,不过这次是一记神龙摆尾,将他踢出一丈多远,他直接被我踢得呕血不起,显然他的内力比成天材强不到哪去,受了我一下重击,更是倒地不支。
蓉儿也气愤华山派的人张狂,此时她只护在瑛儿身边,一言不发的任由我胡闹。
她乃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元老,对方居然敢出言不逊,实在是可恶至极。
但她却忘了,华山派的人至今都未曾相信,她真的是那个叱诧风云,号令群雄的丐帮之主。
我接连用同一个动作,接连踢飞了五个人,彻底的让华山剑宗的二代弟子明白,他们面对的是他们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。
我脚下的刘天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他的脖子已经被我踩得脱臼,更准确的说,是他自己想趁同门攻击我的机会站起来,把自己的脖子晃到错位。
最后,我还是抬脚起来,牵着瑛儿的手,从华山派内穿过,径自往后山的思过崖走去。
身后蔡老头对着众弟子道:“现在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了吧?以后安心练功,切莫再张扬。”
原来,他默不作声,就是为了让弟子们锉锉傲气,知道他们跟真正高手的差距。
那领头的壮汉苦涩的问道:“师父,这小子他……”
“他是杨过……”老人淡淡的答道。
我和蓉儿、瑛儿早就走的远了,对身后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,好容易抱着瑛儿登上了崖顶,发现这苦寒之地,岳家大小三口正在山洞里烤火。
瑛儿眼见师弟、师妹已经不是昔日锦衣鼠裘,忍不住鼻子一酸,从我怀里挣开,蹒跚着走到近前:“掌门……”一边把身上貂褂解下,披在凤师妹的身上。
岳天凤斜眼看了她一眼,将貂袄扑打到了地上,但是看看自己冻得瑟缩的弟弟,她又捡了起来,替弟弟披在了身上。
岳天骐怯生生的看看我们,又看看自己衣衫单薄的爹,又想将衣服替他爹披在身上。
岳正烽这才回过神来,对他摆摆手道:“骐儿,还是你披着吧,爹不冷。是瑛儿回来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掌门。”瑛儿有些艰难的点点头道。
“这是,杨将军,呵呵……好……你们成亲,为师也颇为高兴,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探你们。思过崖上,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法让你们,凤儿,给你师姐倒杯茶来。”
岳掌门这么说,岳天凤却期期艾艾的没有动地方。
我眼见岳正烽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神彩,原本俊逸不凡的五柳长须,大概许久没有打理,虬髯参差的完全不是当年那一派尊长的气派。
蓉儿解下自己的披风替瑛儿裹在身上,瑛儿回头看了眼,蓉儿对她笑了笑,然后对岳正烽说道:“岳兄,可还记得故人否?”
“故人?”岳正烽定睛看了半晌,也没敢确认对面是谁,只是沉吟不语。
“剑宗的人怎么这样,居然把人家一家子都放逐到这里,看来大哥揍他们就揍对了。”瑛儿有些愤然的说道。
“是我们自愿留在这儿陪爹的。”岳天凤淡淡的说道。
我在一边,将自己的皮裘脱下递给天凤,她看了我一眼,却不肯伸手接过。
我微微一叹,还是将大褂塞到了她怀里,心道:这丫头没了昔日的跳脱,却磨练出了一身傲骨,也是难得。
天凤想给她爹披上,岳正烽摇摇头道:“爹不冷。”
岳天凤把篝火堆挑的旺了些,然后起身到了洞里,将大褂铺在他们晚上睡觉的草垛上。
“我是黄蓉。”蓉儿看岳正烽迟疑半晌,显然是认出她又不敢确定,只好自报家门。
“黄帮主?这……”岳正烽这才起身施礼。
“岳兄,不必如此,我早就将帮主之位传给鲁帮主了,现在不过是一介闲散人。”蓉儿说道。
“哎,说来惭愧……贱内之事,让杨将军费心不少。”
岳正烽本不知我们来意,不知道程瑛忽然到访是福是祸,但是现在见到了黄帮主,他至少能认定我们和魔教不是一路的。
我已经从洁洁口中得知,沈卿君是史嵩之众情妇之一,所以面对这头顶绿油油的华山掌门,我还真是有些可怜他,却还是说道:“岳掌门不必如此,小子没能保住尊夫人,至今尚是惭愧不已。”
我还是犹豫着,将沈卿君偷袭成都军府被击毙,我吩咐将她厚葬的事说了,毕竟我需要对他们家里有个交代。
岳天凤听说母亲惨死,忍不住偷着抹起了眼泪,但是却对我们生不出太多恨意,因为她对母亲的感情也很纠结,她背叛了父亲,又给华山抹了黑,小七蒋泉也是死在她的剑下。
但是,现在听说母亲也死了,她不禁落了泪,小黑手把脸抹画的像个花脸猫一般。
岳天骐没说话,递给姐姐一条手帕,我见蓉儿已经和岳掌门聊上了,瑛儿在安慰天凤,我就凑到岳天骐身边道:“哎,岳少侠,你七师兄呢?我在正气堂没有看到他,还以为他在这陪你们呢。”
“小七师兄,他死了。”
岳天骐想起这个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师兄,惨死在剑下的那一晚,鼻子也不禁有些发酸。
岳天凤听弟弟提起她的小七,想起他一剑被钉死在地上的惨状,更是哭得泣不成声。
瑛儿赶紧在一旁劝解。
许久天凤渐渐止住泣涕,却对瑛儿挺着的大肚子产生了兴趣,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孕妇,有些好奇的凑到瑛儿身边戳戳点点,一边问道:“师姐,你肚子里的是他的小宝宝?”
瑛儿有些失笑,又有些羞涩,但是她的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辉,甜蜜又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或许以前,不管我怎么劝导,也不如现在这样,让她切身体会孕育生命的艰辛,总之,她的心恬静了许多,平日里阴郁的幽怨也褪去了很多。
岳正烽说自己毁了华山派百年的清誉,自觉无颜面对长眠地下的列位祖师,只有用后半生思过忏悔,来赎清自己的罪过。
我力邀他出山,以他的武功在军中也必然是一把好手,不仅能重新光耀岳家昔日的荣光,还能重新替华山派挽回声誉。
岳正烽思考半天,却还是摇摇头,他刚经历了一场变乱,可谓是哀莫大于心死,他已经失了锐气,也熄了入世争斗之心,这让我不禁有些失望。
但是他忽又对我说道:“如果杨将军不嫌弃,不若让我这小儿从军去吧。”
我点点头,岳天骐是个机灵鬼,虽然年纪还小,但是确是一根好苗子。
我望向他,想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,他点点头对父亲说道:“孩儿愿往。”
我又看了看天凤,她却不愿离开父亲身旁,决定留下照顾父亲的起居。
我们自然也不强求,只是我们私下里将身上所有的钱,瑛儿征得了我的同意,将自己的首饰全部交给了天凤,他们没有收入项,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,这些钱是让她定期的改善下生活,等他弟弟在长安站稳了脚跟,再做后续的打算。
天凤含着泪接过,然后目送我们四人渐行渐远。
衣衫单薄的岳天骐没有任何包裹行囊,只是忍不住频频回头跟姐姐挥手告别,而岳正烽却依然如石头般,一动不动的坐在冰雪覆盖的洞口处。
我们到了西岳庙的汇合地点,众老都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开始切磋起来。
看到我们三个回来,还带回来一个,问其究竟,蓉儿才将在华山派的事情都说了。
七公、我岳父和柯公公平生都素敬重岳元帅,却没想到他的后人如今居然落魄至斯,不禁颇为惋惜的长叹一声。
七公拍拍岳天骐的肩膀道:“小子,今年多大了?”
岳天骐眼见这么多生人在跟前,先生了一丝怯意,但是眼神很快又恢复了清澈,他回答道:“小子今年十四了。”
七公说道:“嗯,这孩子不错,眼神清澈,不怯场也不骄傲,你祖上岳元帅十四岁的时候,也刚刚开始随周桐老师学艺,大有可为。”
我在这傻小子背后戳了下道:“这位是江湖上人称九指神丐的洪老前辈,快快行礼。”
岳天骐一听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武林神话,北丐洪七公,急忙跪倒便拜:“华山弟子岳天骐见过洪老爷爷。”
七公很高兴,将岳小鬼搀了起来。一声老爷爷,瞬间拉近了距离,我也都暗道这小子机灵。
我接着给他介绍了我岳父、我干爹、冷芳魂、柯公公和老顽童,岳天骐这才知道,原来面前这几位老人,除了那个年轻的阿姨,其他的都是当世武学的巅峰存在,要不就是辈分极高的前辈。
他掐了下自己的脸,很疼,知道不是在做梦,忍不住兴奋的问道:“柯公公难道是郭大侠的恩师?诸位老神仙在此会晤,莫非是为了二十五年一届的华山论剑?”
他都快美死了,自己居然赶上了这传说中的武林盛会。
柯公公拉着岳天骐摸了两把,微微笑道:“这孩子武林掌故颇丰,看得出家学渊博,让我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过儿的情形,这一转眼,快十年了。”
老头颇为感慨,武林中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成长起来,他真的舍不得早死:“过儿,老瞎子争取再活十年,我要看着你收复幽云十六州,能满足老瞎子这个愿望吗?”
对于这个要求,我真是很挠头,看看蓉儿,她也颇为无奈,却只能示意我点头答应。
“这……我倒是巴不得您老活到一百岁,但是我可以肯定,天下三年之内即可平定。不如,您尽量多活,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,不再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,妻离子散,您看这样行不行?”
“哈哈……好……小子真有志气!”这次不但柯公公高兴,连七公和我岳父都对我这答复很满意。
破而后立,结束战乱,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,是他们一生追求的理想。
但是当他们明白侠道只能救一人,却不能救天下的道理之时,却已经晚了。
七公、我岳父,都是卓尔不群的独行侠,却也是因为他们心中抱有三闾大夫“举世独浊而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”的心态,无法融入这个社会。
这聊了半天的时事,架却没打成,我们热闹也没看成,几位老人相约来日再战。
西岳庙香火鼎盛,只是这时候大雪封山,没有什么香客前来进香,正好客房就让我们包圆了。
我和三娘、初晴、龙儿、如是,还有瑛儿分到了一间房,我躺在大通铺上,枕在三娘膝头道:“世人讹传我是武曲星下凡,可以比肩关二爷、岳王爷,不说老爷我还是正牌的探花郎出身呢,是不是也是文曲星下凡呢?”
我颇为自恋的说道。
晴儿玩弄着我的鬓发笑道:“人家文曲星都是状元托身,哪有文曲星考第三的。”
“嗯,算了,武曲就武曲吧,嘿嘿……那年离开临安太早,要是再等一年,说不得真能混个武状元当当。”
我心里颇为叹息,这天下第一还真不是好当的,文我没比过余玠,这武……
现在我还不是冷芳魂的对手。
“武状元有什么好当的,老公明天也去争那天下第一的称号吧,这才是实至名归的呢。”初晴笑着扑到我怀里撒娇道。
三娘她们也笑吟吟的看着我们,显然是对我颇有信心。
“算了吧,这一年多,我光练火枪了,这剑上的功夫都落下了,估计现在对上谁都赢不了。”
其实我是没有争斗之心,看着这一群年过古稀的老人,依然在探寻武道极致的老人,这份探索真理的觉悟,我发现我真是比不了。
吹灯睡觉,我左拥右搂着我的宝贝儿们,听着窗外呜呜的山风之声,我嘿嘿笑道:“这大炕挺好,等咱们的大船造好了,我让他们加两张大通铺上去,到时候就不愁一张床躺不下了。”
“就知道吃喝拉撒睡……”三娘笑着抱怨了我一声。
“人生五件头等大事,怎能不关注?”我嘿笑着反问道。
“大姐是嫌你越俎代庖,把她的活计揽过去了。”晴儿在龙儿身边说道。
“死丫头,你总是关键的时候倒戈。”三娘嬉闹着就要从我的身上跨过去。我一把笑着将她搂住,三娘软玉般的身子就倒在了我怀里。
“爷在床上,你就这么跨来跨去的?没规矩。老爷,你可要替晴儿做主。”初晴也凑过来在我耳边笑着说道。
“嗯,那我该怎么替你做主呢?”三娘身上散发着阵阵芳香,我都醉了,一边亲着她的娇容,一边应付着初晴。
“家法?”
“咱家家法都是你大姐掌着的,茵儿,你说今天倒是该打谁啊?”我哈哈一笑道。
三娘听我这么偏帮她,嘻嘻道道:“该打这个搬弄是非的丫头。”
初晴早听出不好,再要逃跑已经被我拽到了怀里:“好了,都别闹了,吵到鹤儿和如是休息,她们今天都累了,特别是鹤儿。”
我左拥右抱着,分别将她俩圈在怀中,闭着眼低声说道。
忽然,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落在我身上,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一般,不用猜就知道扎在我怀中的是龙儿。
我心中哀叹,三面都被围的严严实实的,今晚想偷溜去找蓉儿都没机会了,不过今晚蓉儿和芙妹、满满丫头一起,要避开这两个丫头太难,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吧。
晴儿转过身搂着如是嘟囔道:“让人背着也会累?如是明明都不困,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呢。”
如是噗嗤一乐,笑道:“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睡意,二姐你非要把人家逗清醒了不可。”
“睡不着就来聊天嘛,睡不着也怨我……”
“好了,别闹,睡觉。”
我看再不制止她,一屋子人都要让她搅得不用睡了。我一句话,屋里很快安静了下来。
我却睁着眼看着房顶,明月高悬,月半弯透过窗纸照进屋里,长夜漫漫,无心睡眠,自己想要什么很明确,但是那是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最美?
就像我知道芙妹心系于我,所以我娶她进门也是应付了事,甚至还有一丝不情愿……
如果我和蓉儿可以毫无顾忌的相恋,她现在就安详的躺在我怀里,我会不会去另觅新欢,寻找下一个猎艳目标?
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很经不住考验,心里越发不是滋味。
忽然很想见蓉儿,我抽出双手,准备翻身让龙儿从我身上下来,她却紧紧的缠住了我,不让我起来。
“没睡呢?”我微微有些着慌,没想到龙儿还没睡着。
“你又要去你师傅那儿?”龙儿幽幽的问道,她语气很平淡,似乎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生我气了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我虽然没有刻意瞒她,但是显然龙儿不仅知道我和蓉儿的关系,而且还知道我这些晚上的去向。
“嗯,你一起身,我就醒了。”龙儿点点头道。
“所以今晚就压着我,不让我起来?”
“嗯……”
龙儿都如此清楚,这让我不禁怀疑,芙妹难道真的对我和她娘的关系丝毫没有察觉?她昨晚不是一直的对我暗示,她不想我有事瞒她?
我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,芙妹的心意,我和蓉儿都把不准,这丫头犟得很,而且说翻脸就翻脸,这事拖得越久,我越是不敢和她说,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。
做与不做,这是个问题……
龙儿跟我说完几句话,又闭上眼睡了,我却依然久久无法入眠。
或许,今天龙儿的表态,也代表了我妻子们的心情;或许,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感受,我真是个差劲的人……
迷迷糊糊的混到天亮,我很久没有感觉身心如此疲惫,意志很消沉,我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心理上的低潮期。
什么也不想说,什么也不想做,我这种状态,怎么去争这天下第一称号?
三娘来叫我吃早饭我也不想去,只是推说病了,这个理由本身很可笑,即使现在我的身躯不是金刚不坏,至少也是寒暑不侵了。
生病?
开什么玩笑……
既便如此,三娘依然很体谅我,搀着行动日渐不便的瑛儿走了,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躺着。
未几,蓉儿推门进来,坐在通铺的边上问我道:“三娘说你有心事?”
“嗯,我打算跟芙妹说明白,越这样骗着她,我心里越是愧疚。我想跟大家好好谈谈,既然决定退隐,我想,需要好好商量下今后我们一家人要走的路。”
我支起身子来说道。
“但是,你昨天不是答应了大公公……”
“我只说三年天下平定,但却不见得非是我亲手去完成。现在天下大势,人们新的思潮已经不可阻挡,没落的皇权也不能阻挡,南边的小朝廷必须让位。”
我十分肯定的说道。
又一年,江北的局势更加稳固了,江南的政局在北边的宣传攻势下,显得更加风雨飘摇。
“我现在不想说这些,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我现在是身未修、家未齐,如何治国平天下?”
蓉儿想把我的注意力带到国事上,但是我现在更想开诚布公的和芙儿谈谈,和三娘、初晴、如是、龙儿、无双、瑛儿、洁洁好好谈谈,不然我憋在胸中这口气,真的非把我憋炸了不可:“或许我们计划的目标一个又一个的实现了,我们又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,是需要选择的时候了,对未来……我感到有些迷茫。”
“却不是现在……”蓉儿对我说道:“这个关口你一定可以克服的,不管多难,蓉儿一定都会陪在你身边……为了我,现在先不说,好吗?”
“我……好吧,我答应你。”
我很快明白了蓉儿的顾虑的是什么,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,但是她却不能不在乎七公和柯镇恶的感受。
她跟我说说话,劝我一下,我的心里感觉舒服多了,我几时变得如此敏感了,难道真的年纪大了,牵挂多了,变得瞻前顾后了?
蓉儿没在屋里多呆,怕太引人注目,她出门后只是对大家说我练功有些急,行功走差了路线,致使心脉有些受损。
芙妹这才知道我身体不适,赶紧问道:“娘,大哥伤的严重吗?”一边就想往我这边跑。
蓉儿拦住她说:“我帮他把了把脉,没有大碍。他刚吃了些药,让他静养一会儿吧,别去打扰他。”
想起我说的话,她忽然也觉得这样和我合伙骗着女儿感到无比的愧疚,一时间都不敢看向芙儿的眼睛。
真正看出端倪来的,是三娘和初晴,还有熟知内情的我的岳父和干爹。
虽然我干爹没明着说什么,但是当年他亲儿子没有完成的心愿,最终被我实现了,这着实让他得意非凡。
不过,此时他见我心里出现了情爱障,就像他当年与其嫂苦恋一般,也禁不住替我揪心。
“闲话少说,那小子不来,我们比武也不能耽误,哪一个先来跟老顽童玩两手?”没心没肺的老顽童,踩在凳子上大声道。
听老顽童这么吆喝,几位老人家都瞪起眼来,除了柯镇恶以外,我岳父、我干爹和七公都全神戒备起来,冷芳魂还是在桌边悠哉游哉的品着茶,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“娘,我们不去了,我们决定留下来照顾夫君。”
芙妹和如是她们对谁能挣到天下第一的称号,并不太关注,如果是我那当然另当别论了,不过这时候却顾不得看热闹了。
“嗯……你们去吧。”其实没有我参加,蓉儿也是兴致索然,但是她却不能就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走开。
“大哥?你怎么出来了?”蓉儿听见女儿的话,回头一看,果然是我笑盈盈打远走来。
我的众妻围在我身边嘘长问短,我心结解开不少,这时候忍不住笑道:“没什么事,让大家担心了,如此盛会没有我,岂不是失色不少?”
“哈哈……好小子,真是够狂的,功夫到没到家先不说,老毒物的那招『癞蛤蟆打喷嚏』你倒是学了个十足。”七公笑骂道。
我哈哈一笑,却并不反驳,倒是我干爹不干了,拍桌子道:“老叫花子,看来你对我的蛤蟆功很不服嘛,来,咱俩先过两手,看看是你的捉蛇手厉害,还是我的蛤蟆功厉害。”
七公哈哈一笑道:“好,我就来捉捉你这软皮蛇。”
他俩斗了半辈子,这几年来原本火气都磨砺的差不多了,不过他俩都知道,在这华山之巅,自己的功夫或许不足以称雄,但是也都不想做最后一名,两人熊熊的斗志重燃,彼此间的对话也不禁多了几分火药味。
蓉儿记得我说过,华山这块地方不祥,有些担心的问我道:“怎么办?要不别让他们打了。”
我摇摇头道:“还是看看吧,咱们这么多人在,应该没事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蓉儿终是担心,这边二老已经动起手来,她目光已经目不转睛的盯到了场中。
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已臻化境,每一掌打出,排山倒海的掌风及体,让功力稍弱的岳天骐、完颜萍、公孙绿萼和耶律燕等人险些被掀翻在地,我更是将如是搂在怀里,护身的真气把她保护住,才让我的宝贝儿免受波及。
当真是云龙三现惊天地,虎落平阳被犬欺……
呃,不对,是神掌落日倒山川。
在我眼中,七公现在坚守的武学理念,简单可以概括为:“精、专”二字,凭着的就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,大有“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犹未悔”的一根筋式的偏执。
蓉儿看的有些不明白,问我道:“但是不是说上九,亢龙有悔,不祥吗?”
我扭头看看我岳父和冷芳魂也在一旁指指点点,显然是各自在点评着;老顽童喜得抓耳挠腮,恨不得下场去跟二老打一场;我身边却围了一大群人,包括我的娇妻们,我三哥、满满、岳天骐,甚至神雕,一大群看热闹的都盯着场中,一边竖着耳朵等我讲解。
“亢龙有悔,语出易经,却是暗合儒家中庸平衡之道。但是,兵者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稍有疏失懈怠,再想扭转颓势就难了,左传有语:『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,危殆!』就是这个道理。所以,气势不可馁。”
我有些皱眉说道,心道:二老看样都是玩真的了,别真是不见生死不停手啊。
那等气势过后,师父岂不危险?
蓉儿眼见欧阳锋虽然攻少守多,但是却将七公的攻势一一化解,显然自己师父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,“如果拖延久了,师父岂不是要输?”
蓉儿颇为担心的问我。
完颜萍也同时急着问道:“那你干爹会不会有危险?”
她俩各支持一边,同时问我问题,不禁尴尬的互相对视一眼,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,等着我的意见:“嗯……那也不会,二老现在都已经迈入先天境界,气息悠长,回气速度快,这样的打法,支撑三天三夜也没问题。只是他们太了解对方的招式,谁也难不倒谁,照这种打法,今天要下山去买几十斗米面,不然等他们见胜负,咱们也都饿死在山上了。”
大家见我还有心情开玩笑,知道没有大碍,只有完颜萍还替我干爹揪着心,我对她道:“放心,有我在,自然不会让干爹出岔子。”
她听我这么说,才略微的安心下来。
蓉儿听出我话里的玄机,偷偷问我道:“莫非你认为师父还有后手?”
我点点头道:“如果想打破僵局,必然要有杀手锏,胜负手就看谁能出奇制胜。”
蓉儿禁不住又有些揪心起来。
我继续说道:“注意观察,今日一战,绝对能令师傅你,对独孤九剑的理解加深许多。放心,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时候,我会出手的。”
蓉儿点点头,继续转头关注战局。
我转回神继续注视场中局势,眼中一亮道:“七公要变招了。”
此话一出,大家刚刚松弛下的神经又开始紧张起来。
果然,七公一招“羝羊触藩”和我干爹灵蛇拳中的“灵蛇吐信”互拼三记,两人都借力后退,七公并没有逆势而上,反而顺势后撤三步,跃到空中一记威力刚猛无俦的“飞龙在天”隔空打出。
“劈空掌?”老顽童扭头问我岳父道。
黄药师凝神道:“不是,劈空掌和这招的威力无法相提并论,七兄果然进境神速。”
老顽童却笑道:“不过这老叫花子不地道,这么好玩的功夫,他居然偷藏着掖着,只怕不是被老毒物逼急了,也舍不得使出来吧?”
我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,心说:只怕这还只是试探,我一直在等七公的那招亢龙有悔,那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手。
说时迟那时快,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,我干爹沉着应对,闪身避过这罡风疾劲,无影无形的掌风。
紧跟着他双掌倒立,不断在地面上拍击数下,然后猛然跃起,“哈!”
张口断喝一声,我隐约看见空气,由于音波震荡产生了扭曲。
七公从容不迫,一招“密云不雨”化解了我干爹试探的招数,他忽然微微感到有些头晕,忍不住叫道:“好你个老毒物,居然放毒。”
在场的人不禁都微微变色,没想到西毒欧阳锋居然能将毒功练至如此化境,虽然不齿他的做法,但是也打心里承认,他当真是无愧西毒的名号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一点点化功散,死不了人的,不过老叫花还是认输吧,再打下去,你输得可不好看。”
我干爹接连躲开七公隔空打来的“震惊百里”,一边洋洋得意的在场中笑道。
“放屁,好臭的屁!”
七公最恨用毒这些下三滥的手段,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,居然上了老毒物的恶当,当真是一世英名今朝丧,小河沟里翻了大船。
他发现自己内力在慢慢的流失,虽然打通了先天内家的循环之路,但是真气总有尽时,这时候他已经觉察到回气的速度渐渐跟不上,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必败无疑。
他双掌一合,双手成剑刃般,攒射出一道锐利如锋矢的气剑,正是降龙十八掌中一点破面的绝招“见龙在田”。
我干爹眼看这招虽然内蕴真力奇大,但是来势缓慢,很轻易的就避闪到了一边。
还没来得及出口奚落对手,七公连挥七掌,一招又一招的“见龙在田”次第而出,每一招都比前一招快上半分,真气互相撞击融合,蔚为奇观的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如斗、五彩斑斓的球形气团凝滞在空中。
一时间,天地为之失色,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,此时却已乌云密布,阳光渐渐变得黯淡稀薄,似乎天地间的色彩都被那气团吸取,而这气团的构成极不稳定,片刻间由五彩之色渐渐转为灰暗的乌云,气团中渐渐闪出电光,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雷团。
我干爹面色越来越凝重,他没想到老叫花子还有这等奇招,他猜想老叫花这是出绝招邀他对决,天性骠勇的欧阳锋展现出骨子里,西北孤狼一般的狂傲,重压之下,他双手撑地,双腿微曲近乎贴地,正是他蛤蟆功独特的蓄力方式。
平台周围终年不凋的苍松翠柏,居然渐渐有了枯萎的趋势。
我感到四周的地气都在向我干爹身旁汇聚,我握着玄铁剑剑柄的手心已经微微见了冷汗,一面吩咐道:“功力不够的各找掩体,师傅,保护柯公公,三娘、晴儿还有龙儿,照顾好大家,雕兄,你带着摇篮后撤。”
三娘她们几个,以及耶律齐、张一氓等见我如此严肃,再看到这惊天一战,居然引发天地异像,连忙听从我的劝告,纷纷护着功力较差的众人后退,在我身后的就只剩下蓉儿和完颜萍不肯后撤。
“退后,在这你帮不上任何忙,只会让我干爹分心。”我劝道。
“不,我不走。”完颜萍倔强的摇摇头。
决战一触即发,此时我无暇分神照顾她,只好让蓉儿分神盯着她点。
我扭头瞥见三老并未露出太紧张的神色,只是饶有兴致的研究起七公的新招,我知道自己是因为七公、干爹、华山,三点一线的宿命,有些风声鹤唳了,心里不安的感觉稍微压下去了些,才在原地继续关注场内的变化。
“雷动九天!”忽然间,七公动了,他将半空中蕴含九天神威的雷团平直的推向我干爹。
我干爹也已蓄劲完毕,大喝一声:“来得好!”他双掌硬接住雷团,左脚为轴,身形忽然快速旋转。
我暗道一声妙,远处的三老也都不禁击节叫好。
我干爹他艺高人胆大,将自己逆转经脉发明的惟我独尊神功,结合了从霍浩那里偷到乾坤大挪移的巧劲,居然可以安然的将雷劲导入地下,真亏他在顷刻间就能想出这种奇招。
七公嘴角微翘,又是一招“震惊百里”打出:“给我爆!”
极为不稳定的雷团受到同源真气的催鼓,九天万钧之力轰然四射,气团爆开的瞬间,居然带着冲天的火光。
“我靠!你们是武林至尊,还是大物理学家?太变态了吧?”
我干爹被炸得飞退,口中大大的喷出一口鲜血。我顾不得惊叹,知道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,拔出玄铁剑飞身而动,想要救下我干爹。
七公杀的兴起,已经忘记了点到即止的约定,他大喝一声:“呵!”居然是降龙十八掌里人鬼辟易的杀招“亢龙有悔”。
我忽然见一道灰影扑到我干爹身后,却是柯老公公,他双掌高举着钢杖大喝道:“老毒物,纳命来!”就对着我干爹砸下。
变生腋下,完颜萍再想扑上来已然不及,被蓉儿紧紧的拽住。
“乓!”
我的玄铁剑后发先至,架住了柯公公的钢杖,虽然为我干爹挡住了爆脑之厄,但是两股巨力相抵,那剑气的震荡,还是将他顶门蹭破了,他头顶登时鲜血长流。
柯镇恶感觉到有人搅局,气的哇哇大叫,暴怒之下两枚铁蒺藜脱手而出,朝着我的面门打来。
我正要轻巧避过,我干爹身上忽然生出千钧巨力,我只觉自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,飞出了十几丈。当我落到地上之时,已然昏死了过去……
当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了,蓉儿和三娘、芙妹和初晴……
还有,我干爹……
三哥……
一张张熟悉娇容在我眼前,只是……
她们都围着我不停的哭,我想要说什么,但是身不能动,口不能言,眼睛一闭,我又晕了过去。
渐渐的,我的身体有了知觉,胸口如同烈火焚烧一般,腹间轻飘飘的,身子如同断了一般,一阵风能把我吹起……
我这是要死了?
还是我已经被拉到十八层地狱,已经把我下油锅里了?
我感觉到有流质入到我口中,又有液体止不住的涌出我的身体。直到我再次睁开眼,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:“醒了,过儿醒了!”
“我……没事……别……哭……”我睁开眼,一看是三娘哭得有些红肿的泪眼,我禁不住微笑着对她说道,希望她能够放心。
“你别说话……别说了……”三娘双唇微微颤抖着,却不知道该如何说,有心让我多休息会儿,却怕我再次昏厥不醒。
蓉儿在一旁替我把脉,然后忽然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着喜泣道:“没事,过儿他真的没事了……”
蓉儿的发梢钻入我的鼻孔,那微微有些酸了的气息,在我脑中,却依然如同世间最纯的蜜,最香的花一般。
我忍不住叹道:“我还是再睡会儿吧,我又在做梦了,不然蓉儿不会当着人对我这么亲昵。不过这样也好,好久没这样亲近了,让我抱抱你。”
我却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笑声,蓉儿却轻轻的抽出和我相握的手,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,只觉头上的汗哗哗往下直淌,但是却提不起手来擦一下。
我岳父和干爹此时也来到了房内,这时候看出二老够意思了,一握左手、一个握我右手,替我把脉。
我这时吓得不敢说话了,只是尽力的左右偏头,在人丛中寻找芙妹的身影,然后我终于在床边找到了她。
芙妹见我有话说,咬着下唇凑了过来,我低声对她说道:“芙妹,等我伤好了,听我解释……别走……求你……”
芙妹眼中的泪,忽然决堤般的落下,在我耳边轻声道:“我都知道的,我明白……芙儿不走……芙儿哪都不去。”
我心中黯然,但是终也有了一丝解脱,但是我又想问她究竟知道什么?知道多少?但是我却渐渐的又陷入了昏迷中……
当我又一次醒来,我感觉自己清醒多了,透过窗我看到了光亮,知道现在是白天。
初晴见我要动弹,赶紧吓得按住了我:“我的爷,我的祖宗,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?别动,好不好?”
我笑了笑挣扎着爬起:“放心,你老公我命硬的出奇,几百斤炸药都炸不死我,这点小伤……”
我愣了,很显然我的内视能力已经消失了,而我一身的功力涣散,膻中气海被震的偏移半寸,丹田内空空荡荡,我的武功全废了。
初晴和龙儿见我还是起来了,就将几垛被褥堆在我身后,对我絮叨着:“今天,是你昏迷的第十三天,大姐和蓉姐姐在厨房替你煎药、熬粥,芙妹和如是连续看着你两天两夜了,我刚劝她们睡会儿。”
晴儿一指我边上熟睡的二女,我点点头,知道初晴是怕我看妻子们没守在我身旁,心里会不高兴对我解释。
“无双和瑛儿呢?”我问道。
“嗯……没事,瑛儿有些不舒服,无双妹在照顾她。”初晴含糊的说道。
“嗯……”我没察觉她神色的不对,只是又感觉有些困倦,双眼不禁又微微闭了起来。
“你多休息会儿吧?”晴儿和龙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,想让我躺下。
“先不……我再坐会儿吧,我真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。”
虽然我昏迷了近半个月,但是我一直昏昏沉沉的,虽没有感觉是这么久,但是能够活着,我还是十分感激上苍给我这个机会,没有让我死掉,或是再次穿越。
另外,我心中也颇为忐忑,怕自己一身武功就此废了,又怎么能睡得着。
我话音刚落,三娘和蓉儿推门进屋了,她们见我醒来,俱都大喜的将药碗和粥碗放在一边。
我伸出手来,和她们的手相握在一起,想用我的气力告诉她们,我会紧紧的抓住她们,不会离她们而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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